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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民谈《聊斋志异》:短篇小说王者与古代经典绝唱
发布日期:2019-12-24

《聊斋志异》是中国文学史上一颗璀璨的明珠,一部在很多方面都被低估的伟大著作。”学者陈福民日前在相关活动上表示。

“遄飞逸兴,狂固难辞;永托旷怀,痴且不讳。”在《聊斋自志》中,蒲松龄以感兴飞动的激情,透露了撰写《聊斋志异》的心志。正是这种坚毅的心志和坚毅的书写,才成就了该著在中国文言短篇小说史上的巨大成就。

12月21日,大型文学系列讲座“名家讲经典”第二十讲在十月文学院开讲,担任此次讲座的主讲嘉宾是中国社科院研究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新媒体文学委员会主任、中国作协小说专业委员会委员陈福民。陈福民曾为多届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评委,著有《阅读与批评的力量》等。

本次讲座,陈福民主要从“中国古代文人独立书面创作的短篇小说集”“令人难忘的经典人物形象,特别是女性形象”“简洁、纯粹、凝练、精美的文言文”等角度,探讨《聊斋志异》的文学价值、审美价值和文学史地位。在陈福民看来,与“四大名著”相比,《聊斋志异》虽不能谓之灿烂夺目,对它的阅读和研究,也不如前者之广泛和深入,但它却是中国文学史上一颗璀璨的明珠,一部在很多方面都被低估的伟大著作。

《聊斋志异》是中国清朝初年的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全书近五百篇,举凡鸟兽虫鱼、花妖狐魅、民俗风情、自然灾害等域内海外的畸行异事,均在包罗之列。其中,以突破封建礼教、人鬼伦常的自由婚姻爱情故事占据最大比重。此外,书中大量曲折隐喻时代劫难,讽刺科举弊端,揭露统治阶级之残酷的篇目,也极具文学价值、社会价值和历史价值。《聊斋志异》甫一问世,即获世人追捧,书商翻刻、注家注释、评家评点不断,而其风行程度则被誉为“流播海内,几千家有其书。”

陈福民直言,“《聊斋志异》之所以重要,首先是因为它在短篇小说体裁上是有创造性的,看《世说新语》很多篇章第一特别短,第二人物基本没有性格,形象立不起来,包括像干宝的《搜神记》只是记录了一些很奇怪的荒诞不经的事情,也没有写创造人物的自觉性,但《聊斋志异》不同,《聊斋志异》创造了无数了不起的人物形象,《聊斋志异》这部书在中国文化史上是短篇小说最经典的作品,它为后来中国现当代短篇小说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源泉,如果我们没有《聊斋志异》,在文化史上我们是有缺憾的。没有短篇小说这个体裁。”

蒲松龄,生于明崇祯十三年(1640),卒于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山东济南府淄川县人。祖上“科甲相继”的蒲松龄,在长达七十六年的生命中,不仅目睹了清兵攻破济南城、血洗齐鲁大地的人间浩劫,而且经历了清兵击溃李自成,建立清王朝的朝代剧变。蒲松龄早年欲以科举入仕,可惜屡试不第,后只能设帐缙绅之家,以课业为生。时代的更迭、人间的苦难、个人的遭际,遂纷纷涌入笔下。《聊斋志异》的撰写,蒲松龄从22岁开始,40岁始集结成书,后又经逐年增补,前后历时40余年,可谓半生心血倾尽。

陈福民认为,“蒲松龄是一个文化英雄”,他指出,“我想告诉大家,你去读《聊斋志异》就会知道,文言是非常美的,非常简洁的,这一点是我特别特别要强调的,你就会发现原来中国古典文言是可以做到这样简约、简洁、干净,表达是这样的准确、精美。像《三言二拍》这样明朝末年的白话文已经渐渐开始在写作界和民间开始流行的年代,特别是冯梦龙、凌濛初用文言文和白话文写作,在这样的条件下蒲松龄坚持能用中国最经典,最精美,最简洁干净的文言传达出来他的文化理想,创造出他的文化经典,给我们保留了在我个人看来是中国古典文言经典的范本,非常不容易,在这个意义上说我个人认为蒲松龄是一个文化英雄。”

陈福民指出,《聊斋志异》在女性描写上的先进性非常值得肯定,“把女性的权利和女性的重要作用提高到很高的高度,蒲松龄早就做到了,《聊斋志异》里474篇大部分名篇都是写女性的,非常著名的有《婴宁》、《青凤》、《商三官》、《连城》、《小翠》等等,特别特别多。”

作为北京出版集团十月文学院的公益性文学品牌活动,“名家讲经典”系列讲座自2017年4月开办以来,以“名家讲堂,雅俗共赏”的形式,每期从古今中外的文学经典中精选出一部名作,邀请著名专家学者、作家、文艺家,以浅显易懂、贴近大众的语言,细腻解读作家和作品的艺术成就和精神内涵。(来源:中国新闻网 高凯)